家人

大馬好友事先沒有告知我，直接殺去我家，給林北老母麗琴送一顆母親節蛋糕。

半夜跟麗琴熱線你和我時，才知道這件事。

好友本來也想買花，「那個花醜到我沒辦法接受。」她說。

好友還想要帶麗琴去cafe喝咖啡、聊是非。

礙於麗琴的腳行動有些無力，便作罷。

我沒特別準備什麼。

每次將近深夜，跟林北老母麗琴通電話，30分鐘起跳，談著瑣碎或重複的事，隨隨便就容易40分鐘、一小時起跳。

一小時的通話很長嗎？
以一天24小時而言，是24分之一；以一輩子來看，它只是微乎其微的瞬間片刻。

之所以選擇創業，是為了爭取更多時間。

林北老母麗琴，用懸疑帶激昂的語氣說：「我跟你講一件又驚險又幸運的事，今天隔壁鄰居家火燒屋。」

哈囉，麗琴您的懸疑口吻，是從台劇八點檔那邊學來的嗎？

這不是普通的火燒屋，是閃電打雷，劈中隔壁家的電箱or電路whatever沒人知道，然後就著火冒煙了！！！

有一種年味，是像家人的朋友。

兩年沒回家過年了。年前，好友就給我老母麗琴和老北，送了年節禮品。他們年前百忙抽空，僅是站在家門，跟麗琴寒暄幾句便離開。我彷彿，身處那個場景，看著他們和麗琴，有說有笑。

小年夜，我的小老弟，一如往年、每一年如此，帶著一箱柑、一盒肉乾，給家裏送去。剛好哥和嫂今年回東馬過年（我們家的習慣，一年嫂嫂在西馬過，一年他們回東馬娘家過）。剛好午餐時間，原本我哥會叫外送打點兩老三餐。小老弟已經離去了，還特別去外帶，回頭給兩老。

隔兩天，小老弟又到我家，給麗琴帶了吐司、餅乾⋯ 生怕他們沒東西吃。

再忙，也要喝一杯啤酒。

再忙，也要跟林北的老母麗琴熱線你和我。

之前在趕案子，忙到連翻白眼的時間都沒有，完全陷溺在忙碌的泥沼之中。每天忙完已午夜時分，麗琴大概已經睡覺了，也就不好打電話吵醒她。而麗琴總是體諒。她知道我沒打電話，就是在忙。

所以，我沒動靜，麗琴便默默地不打擾。

跟林北老母麗琴通話，她問起：「年底了，你公司今年有沒有賺錢？」

我說要等會計做帳，算過一整年的營運成本和收入，才能確認賺賠。

「妳想幹嘛？」林北立即啟動防火牆（開最強那種）。

下午，收到林北老母麗琴的WhatsApp語音：「仔仔，你接種第二劑疫苗，回到家了嗎？」

等一下，林北今天在幹劇本，被幹得水深火熱、他媽幹得它欲仙欲死。麗琴妳是不是記錯了什麼？我跟麗琴說：不是今天啊。

麗琴反問：你不是說10月9號打第二劑嗎？

原來是，我之前提過一次，第二劑大概10月9號後可以施打。實際情況是，10月9號後，是第二劑的預約日期。

近年來，麗琴的記性變得不太好。有時候今天是星期幾，退休後沒在上班的她，也沒特別去記。

所以，當下，我愣住。
我忙得都不記得預約還是施打的日期了，麗琴卻牢牢地放在心上。

習慣獨立久了，我忘了，依賴這件事，其實是獨立之外，有時候你可以，讓獨立休假，放心地去依靠一個人。

獨立和依賴，我們同時需要。

麗琴，妳真的是個，讓林北心動不已的女人。

7月1號，給林北老母麗琴發薪水。

「欸老母，我匯錢到妳的帳戶了。這個月，妳和老杯的生活費。」電話這頭，我跟麗琴說。

一年前創立微醺北藍時，擔心資金流不穩定，不懂得拿捏各種支出的平衡。

我和麗琴討論，與其她一直想要塞錢入股林北公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