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講結束後的兩天,我耿耿於懷。
講起一則往事。
跟著恩師沈錦惠,口傳系都喚她沈媽。寫碩士論文過程,必須以小論文規模,投稿學術審查並取得資格,才能繼續往下寫。
報名費要臺幣1千8。
當時我在學校當助理,月薪8千。房租去了一半,還要吃喝拉撒。我連內褲都沒錢買,去什麼中華傳播學會?
沈媽要我去。
她說這是學術界的credit。
「將來霖松想唸博班,這是很好的credit。」她看著我。
她給我一個信封,裏頭塞了2千塊。
碩論寫到快結論,有個案子來找我。
生活拮据,我心動不已。
跟沈媽meeting完論文進度,徵詢她意見。
我想去接案,那是我求學最為窮困的時期。
「專心定志,完成論文。」沈媽給我這句話。
「不要擔心錢錢的問題。」
沈媽拿出3千塊,叮囑我要吃飯。
指導一個碩士生寫畢業論文,還要自掏腰包賠錢。
這到底算什麼?
沒有人教我怎麼當大學講師。
沈媽的身教言教,予我生命教育。
我不過是,按照她的腳步,走往。
沈媽在我身上與心裏,留下了遺產。
這件往事,我寫過、講過。
演講場合,再講一次,仍是咽喉的耿耿於懷。
於心裏流淌著暖和,許久未散。
這是沈媽給我的。
作為誤人子弟的教育工作者,也是我想給出的。
我知道自己,是個離經叛道的任性講師。
教育,是用生命的深刻,去換一個,甚或激發,無數的,生命的可能性。
當教育的主流,變成商品買賣的價值評估與論斷,像我這樣被有教無類的受益者,沈媽柔軟婉約卻隱含堅決,為我的人生鑿開一條,從此不一樣的寬闊道路。
現在的非主流是,關愛與看見他者的潛能。
我去講課時,是以鐘點計價。
我需要錢。
百年樹人,卻是灌溉雨露,金錢無法衡量的漫長大業。
教育是一場世代交換。
沈媽走了,我是她的延續。
我自信我是。
「我是不是個好老師?」忍不住,陰陽相隔,還是想問她這題。
耿耿於懷,是思念於懷。
是延續。
——
我寫這個不是為了推這個
淡季去花東富里低調民宿
阿愷每次空閒時都問我
要不要來?他真的很煩
回歸本質
去看山看山嵐看自己
每次去都把自己脫光
是隱喻不是真的脫光
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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