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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蓮的味道一直沒有變

by 阿松學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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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碗平凡的乾麵和餛飩湯,是如何勾魂攝魄著玉里人?

一輩子只做好一碗麵,包著一顆顆手工餛飩,飽滿的職人精神,蘊藏在日常裏頭,在玉里鎮上某個轉角,沒有明顯招牌的麵店。

從小吃阿蓮麵店到現在的阿愷跟我說:「阿蓮的味道一直沒有變。」

——

長大以後,很多時候,你忽然想回頭去尋找,吃記憶中的那味道,卻往往遇到感情破裂。而,那些堅守不變味道的,彷彿始終守護著你某段曾經、至今仍然的存在。

我們約莫兩年前,拍片介紹過阿蓮麵店。我也曾寫過阿蓮玉里麵的文章。

只是,林北對蓮姊愛到無法自拔,愛到每次到玉里火車站下車,都誤以為自己是返鄉的玉里人。

全臺灣只有玉里吃得到的玉里麵。
在我心目中,也惟有這裏,有蓮姊的存在。

——

事隔兩年再到阿蓮麵店拍攝,我穿了一件「吃香菜會死」的衣服。本來是為了趣味,當然也是為了宣示「不加香菜」的意志。

豈料,竟引起蓮姊的幫手,姊姊們邊煮麵邊騷動。

「他為什麼不能吃香菜?」煮麵的A姊姊問。

負責出餐端麵的B姊姊搶著回答:「妳沒看他穿什麼嗎?吃香菜會死啊!」

「為什麼會死?拿麼嚴重?」切滷味小菜的C姊姊,手起刀落著豬耳朵,加入討論。

她們窸窸窣窣笑鬧著,其實都被我隨行的好友聽到。

她們的聊談,宛如喜劇脫口秀。
那樣真實自然,讓人會心一笑。

其實蓮姊,以及姊姊們,都知道乾麵不要香菜,餛飩湯不要香菜芹菜的,就是我。被記住喜好與習慣,是一種備感在意與照顧,被不再需要多說的懂得,的貼心。

——

等我們差不多set好攝影機和燈光之際,告知姊姊們,麻煩可以下麵和切小菜囉,我們要開拍了。

「不要煮。」蓮姊一聲令下。

ABC姊姊,三張嘴卻七嘴八舌:「為什麼不要煮?他們不是要拍了嗎?」、「嘿啊他們說可以煮啦」、「對對對那個不吃香菜的說OK了啊」。議論紛紛,十萬個為什麼,問號堆滿天。

只見蓮姊女王姿態走到煮麵區,雙手撥開眾姊妹到旁邊,僅僅吐出三個字:「我來煮。」眾姊妹霎時急忙退下。林北當下像豬油融化到醬油調味之中,水乳交融般魔幻著香氣。

撒上油蔥韭菜,鋪陳嚼勁不柴的肉片們,豆芽負責脆口著玉里麵的藕斷絲蓮——既堅韌又柔情似水——令人沉醉於平凡卻不平凡的,唇齒間滑溜,旋即在口腔內散發著,如同相識已久的好友,那股熟悉與安心,源遠流長的滋味。

這樣的一個女人,從年輕到現在,一雙長筷攪拌著滾燙沸騰的麵條。翻騰的是她的年少、青春,乃至如今的老練。

一碗看似簡單的麵,一碗隨處可見的餛飩湯,是這塊土地的珍寶。超越了三小CNN標榜必吃美食報導光環,或是三小米其林的星星。

她的調味,即是舌尖上的閃耀,動人著尋常日子的,一口麵、一口湯、一顆餛飩,如此簡單的幸福掛念。

——

我不是美食家,也不想當美食評論家。

虔誠於在地生活的味道。我對蓮姊一見傾心,完全被擄獲得盲目愛戀。

第一次吃玉里麵,是好友帶去的某家,深受觀光客買單的店家。我驚訝的心情是:所以,玉里麵到底有什麼好吃?

直到曾在學生時代在玉里混過歲月的好友阿愷,帶我吃阿蓮,他從學生時代,時光流轉現在已是三個千金的爸,他說,阿蓮的味道一直沒變過。

味道是主觀的,感動是,喜歡也是,從來。

玉里鎮上,有著各自支持者的玉里麵店。
也吃過一些。
惟,情有獨鍾阿蓮麵店,只怪我死心眼蓮姊。

——

早已放棄將蓮姊拐到臺北的妄想。
蓮姊,妳就好好待著,守護著玉里鄉親的日常。

千山萬水,一趟火車,我為妳飛撲。
到步玉里火車站,下一站,便是衝向妳滋味的懷抱。

每次我寫妳,會遇到一些在玉里長大,從小吃妳下麵的網友,的留言。他們的記憶裏,飄散著妳的獨特氣味,藕斷絲連著成長點滴。

相逢不恨晚,因為我已遇見。

——

「蓮姊,我要回臺北了。」

「你好像變黑了?」看著我,蓮姊說。

「對啊,這幾天在這裏拍片,太陽很大。」揮揮手,像個要從家鄉準備要去遠方打拚,約定下次再回來吃麵的小伙子,我對著蓮姊微笑。

「下次再來吃麵。」蓮姊這幾個字,聽在耳裏,迴盪的是溫柔約定。

每次看妳忙不迭下麵、煮麵,雙手應付著一碗碗的麵和餛飩身影⋯ 瞭然妳一直在這裏,玉里,從來如此。

才剛離開,就想妳下麵。
(這句話千萬不要讓蓮姊看到,拜託 🙏 )

——

拐不了妳到臺北。
下次,我要偷妳麵店的碗回來(我會付錢,誠懇貌)。
至少讓我,睹物思蓮姊。吃不到妳下麵,用妳的碗,慰藉一個趕稿的深夜。

寫完,我滿腦想著,妳的玉里乾麵和肥美餛飩。
好餓,幹!

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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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拍阿蓮麵店都不覺得膩
在你知道的地方

只要有北爛或朋友問我
「你說的玉里麵是哪家?」

「阿蓮麵店」是我唯一真愛回答
就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