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去時,孩子們會不會覺得我很陌生?
我跟孩子的娘浮誇感慨,一別兩年多。離別那年,他還在唸小學。如今,他已從孩子踏入難搞的少年。
他娘將手機視訊通話交給他,一見到我,他喚林北「霖松叔叔」。
中年人的浮誇情愁和自導自演入戲太深,自以為是的忐忑不安,瞬間崩塌,坍方著溫暖與甜蜜。
歲月無緣無故偷走和剝奪的,正值我面對人生走到生命最大的困惑的不惑之年,的之前,有一絲脆弱強大地,隱然牽動著我的不安。
我跟少年,第一次像面對一個大人,跟他對話。
少年跟我說,他還沒長高。
他在等他的發育期。
聽出他的在意,我訪問他有沒有多吃一點?
他回我,喜歡吃飯(不偏不倚飯桶一枚),但更喜歡吃垃圾食物。
我深呼吸,忍不住想從手機這端飛踹無影腳他。
「叔叔回去帶你吃飯!」吃很多很多那種!
以過來人跟他說,叔叔從不運動,長高的秘訣就是早睡。青春期前的國小時期,林北每天晚上9點自動關機。一瞑大一寸,長到183公分(低頭看胯下)。
少年轉身移動到鋼琴坐下,彈了一首自學的歌給我。正是我喜歡的歌。他只學會開頭,沒有後續。
「叔叔再一段時間就要回去大馬。這段時間,你能把這首歌全學會嗎?」我跟他約定這件事。
一首歌的代價,好啊馬幣50塊。
有錢能使少年奮發,叔叔撒鈔票!!!(50塊馬幣撒屁?
不要說50塊,500塊叔叔都給!!!
各位,他只是個孩子啊(哭喊!)
他是我第一個喜歡和愛護的孩子。
人命是我宛如家人般的好友搞出來的。
打出娘胎,他便喚我「叔叔」。
不要懷疑,他一出生就會講話(亂講)。
這聲叔叔,我是他父的弟,是他母親的小叔輩。
他是我心底的生命延續,是我生命線裏的支線。
親愛的少年,我們並不會因時間空間而陌生。
在你降落地球那天,在我隨同你爸去看你初次見面那天,我的內心,便挪出一個專屬房間,從此住著你。
——
好的,性感完,霖松叔叔要去看一點性感的影片,安撫深夜無盡失落,需要高潮迭起的慰藉。
下次見面,讓我擁抱你,讓我餵食你,讓你彈一首我們約定好的歌給我聽。
親愛的少年,叔叔我,不喜歡孩子這種生物。
是你,開啟了,這個例外。
你是,這例外美好的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