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走過的曾經,無法推翻⋯
臺灣解封後,大學的學長和學弟,前後腳步分別從馬來西亞飛回這座城。
約碰面那天,氣溫驟降,下了場雨。
燒開的一鍋紅蟳薑母鴨,時機正好。
如同那年夏天,我們在這座城相遇一樣。
即使我難得回大馬,也未必對上時間碰頭。
即使在大馬的他們,都在首都吉隆坡,各自忙碌難以碰上一面。
臺北,是我們的曾經。
後來現在,成為了我們久別重逢的地方。
如同當年。
我們本來沒有交集,卻在這裏糾纏不清。
雅炤學長帶著嫂子,他是我們在臺的兄長。當年來到銘傳大學,雅炤學長在僑外組,負責照顧我們。他大概沒料到,本來只是工作上的業務,衍生了將近20年的沒完沒了,與未完待續。
薑母鴨店,矮桌矮凳子,圍成一圈。
桌面中央火爐滾燙沸騰,店內嘈雜必須扯開嗓門聊談和大笑。
我們像一群老人聊著回憶,拼湊著四散事件。
七嘴八舌,話鋒輻射,吐槽的刀光劍影起落廝殺。
走過的深刻,深不可測。
人在做了決定,走著那段路的時候,無法確定未來將會是什麼。惟有在回頭檢視之際,才能歸結出確鑿。
這是賈伯斯說的:you can’t connect the dots looking forward. You can only connect them looking backwards, so you have to trust that the dots will somehow connect in your future.
「今天有種莫名溫暖的氛圍,心裏到現在還是暖暖的。」酒酣耳熟各自散去回家後,WhatsApp跳出銘浩的訊息。
銘浩跟我同一班機降落桃園機場。
我們同班同科系,大學畢業後他返馬10幾年,再回來唸碩士,現在居留這座城。
「一起走過的曾經,無法推翻的點滴,真好。」我回他。
一整鍋紅蟳浸泡薑母鴨,肥膏蟹的性趣勃然,激發澎湃慾火。
欸,感性的部分,先領號碼牌等一下。
林北正急忙打開D槽,處理體內的翻騰騷動。